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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转基因运动标志性人物:我为我以前反对转基因的行为道歉

2013-02-01 10:4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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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转基因运动标志性人物:我为我以前反对转基因的行为道歉

  编者按马克·林纳斯(Mark Lynas),英国著名科普作家、环保人士,曾因创作了有关气候变化与环境挑战的几本畅销书而引起反响。原本作为反转基因运动标志性人物的他,如今却公开承认自己态度发生了转变。1月3日,在牛津农业会议上,他发表了这篇激情昂扬的演讲,为其一直以来妖魔化转基因的做法道歉。在意识到转基因作物安全性的同时,他也认为该技术可以帮助解决全球日益增长的人口粮食需求。他认为是自己回归了科学的证据与理性,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反对转基因就是反对科学。本报刊发他的演讲全文以飨读者。

  我要以道歉来开始这场演讲。这是因为,有好些年我颇强烈地反对着转基因作物;也是因为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我发起的反转基因运动,这些行为妖魔化了一项重要的技术,而这原本是对我们的环境有利的技术。

  作为一名环保主义者,我相信在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权利去选择健康营养的饮食,而我的选择却适得其反,我现在很后悔。

  所以,我猜你们会想知道,自1995年起至今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使我不仅彻底改变了看法,且能站在这里承认这一切。答案其实非常简单:我发现了科学,并在这个过程中希望自己成为一名更好的环保主义者。

  我清楚地记得,当我第一次听到关于孟山都公司的转基因大豆时我在想些什么。这是一家素行不良的美国大公司,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一些实验性的新东西放到我们的食物里。将不同物种的基因混到一起,似乎是目前能做到的最非自然的事了——在这件事上人类获得了太多的技术力量,必然有些要成为可怕的错误。这些基因将会像某种生物污染般传播起来,而那就是噩梦。

  恐惧不胫而走。短短几年间,转基因作物在欧洲基本被禁止,我们的恐惧也通过一些非政府组织譬如绿色和平组织(Greenpeace)与地球之友(Friends of the Earth)扩散到了非洲、印度及其他亚洲地区。在以上地域,转基因作物直到今天仍然被禁止。这是我曾参与过的最成功的运动。

  这实际上是一场反科学的运动。我们在脑海中构想了很多场景:科学家们在他们的实验室里如魔鬼般咯咯笑着,将各种生命部件拼接到一起。贴上“恶魔食物”(Frankenstein food,反转基因人士对转基因食物的称呼,指一旦食用就中了科学怪人的魔咒)这一标签——完全是人们对这种秘密用于非自然的科技力量的深层次恐惧。彼时我们并没意识到,真正的恶魔不是转基因技术,而是我们反对的态度。

  于我而言,这种反科学的环保主义,渐渐与我当初针对气候变化进行的科学环保主义背道而驰。在2004年,我出版了自己第一本关于全球变暖的书,立志使其具有科学性和可信性,而不是只收集一些奇谈轶闻。

  所以我必须用海冰的卫星数据去核对我在阿拉斯加的旅行故事,我也必须证明我那关于安第斯山脉消失的冰川照情况属实,因为在此地,高山冰川原本长期都是处于质量平衡状态的。这意味着,我必须学习如何去阅读科学论文,了解基本的统计学知识,并在海洋学、古气候学等不同领域都有所涉猎。而我之前得到的政治与现代历史的学位,基本毫无帮助。

  我开始经常与那些被我认为是“不可救药”的反科学分子进行辩论,因为他们既不相信气候学家,也不承认气候变化的事实。所以我告诉他们“同行评审”之价值、“科学共识”之关键,以及在最杰出学术期刊上发表的关乎事实重要性的论文。

  我的第二本关于气候的书《改变世界的6℃》,具有了一定科学性,并以此获得过皇家协会科学奖。与我关系较好的一些气候科学家和我开玩笑说,我在这个领域知道得比他们还多。然而,难以置信的是,在2008年的这个时候,我在没有做过任何学术研究的前提下,仅凭一点有限到可怜的个人理解,就在《卫报》上长篇累牍地攻击转基因作物的科学性。即使在更晚的阶段,我也没看过一篇生物技术或植物科学领域“同行评审”的论文。

  显然,这种矛盾是站不住脚的。真正触动我的,是我最后发表在《卫报》上那篇反转基因文章下的评论。特别是一个评论家反问我:如果你是基于它是由大公司生产的而反对转基因作物,那么你也反对那些由大汽车公司生产的轮胎吗?

  所以我查阅了一些资料。我发现一个我所珍视的信仰,已逐渐从那个绿色都市神话变为了转基因。

  我曾认为转基因作物会增加化学药剂的用量,但结果是抗虫害的棉花和玉米只需要更少的杀虫剂。

  我曾认为转基因作物只是为了使大公司受益,但结果是广大农民只需要更少的投入就能获得数十亿美元的收益。

  我曾认为所谓的“终极科技”会让农民们每年保留良种的习惯变得毫无必要,但在很早以前杂交技术出现时,它也被认为可以做到这一点,事实是直到现在也从未“得逞”。

  我曾认为没有人需要转基因作物,但结果是由于农民们迫切需要,抗虫棉在印度被非法盗用,抗农达大豆则在巴西被盗用。

  我曾认为转基因是危险的,但结果是它们比传统育种如诱变技术更为安全和精确。转基因生物中仅仅转移了几个基因,但传统育种的错误方式却会污染到整个基因组。

  但将不相关物种的基因混合到一起又会怎样呢?譬如说鱼和番茄?实际上,病毒一直都在做这样的事,包括植物与昆虫,甚至我们自身——这就是所谓的基因漂流。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因此,在我的第三本书《上帝的物种:在人类纪拯救地球》中,我抛弃了那些所有环保卫士们所谓的正统观点,一开始就试图以最大化的尺度来看待这个问题。

  (中国科技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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