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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成绪:危机中邓小平冷静判断 钱其琛联合国收到小纸条

Updated: 2008-12-23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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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日报网环球在线消息:12月23日,全国人大外事委员会主任委员、前外交部长李肇星,中国联合国协会会长、联合国前副秘书长陈健,前外交部政策研究室主任、中国问题研究所所长杨成绪大使,中国前APEC高官、中国国际问题研究基金会战略研究中心执行主任王嵎生大使做客中国日报网站参加《外交讲坛》第一期节目,与网友一同回顾三十年外交风云,把脉新时期外交走向。以下是在线访谈摘要:主持人:聚焦全球时事,解读中国外交,欢迎收看中国日报网站《外交大讲坛》节目。中国在1978年开始了改革开放,随着经济发展的加速和综合国力的提升,中国外交事业在过去30年也经历了巨大的变化,《外交大讲坛》第一期邀请两位资深外交官作客演播室,用他们的亲身经历和大家分享中国外交过去30年经历的阳光和风雨。

第一位嘉宾是前外交部政策研究室主任、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所长杨成绪大使;第二位嘉宾是前中国APEC高官、中国问题研究基金会战略研究中心执行主任王嵎生大使。

1978年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标志着中国改革开放的开始,那时中国领导人破除了两个凡是的迷信摒弃阶级斗争大力发展经济。请教两位,当时在外交领域上,中国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拨乱反正的过程,我们有没有对之前一些错误的外交思想进行纠正?

杨成绪: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了两个口号,一个是改革,一个是开放。改革是对内而言,开放是说要改变以前文化大革命期间封闭的做法,而是和国际接轨,对外开放。这是最重要的一个变化。在当时也就是说在三中全会前后,邓小平同志始终考虑一个问题,我们集中精力搞经济建设,那我们的国际环境怎么样,我们会不会有一个和平的国际环境呢?他反复考虑之后,觉得确实我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曾经受到美国的威胁,要对我们实施核轰炸,我们也受到苏联的威胁,要对我们进行核打击。甚至在前几天,我们都可以看到日本前首相佐藤也提出,一旦日中发生战争,希望美国对中国实行核打击。所以,我们当时的处境确实是很危险的,所以我们提出来世界大战不可避免。但是随着形势的发展,小平同志反复考虑之后,觉得整个的趋势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因此他做出判断,经过全世界人民的努力,世界大战现在是不会爆发的,我们可以集中精力发展我们的经济,这是很重要的一点。

第二点,他提出来我们要反对霸权主义。不管谁搞霸权主义我们都要反对。第三点,我们和各国都友好。所以在三中全会的几天之后,我们首先和美国建立了正式的外交关系。其次,在随后的年代当中,我们又提出来和苏联关系的正常化,这在1985年实现了。随着中国经济实力不断的增长,中国对世界事务的参与也不断地密切了。所以到2005年,我们的胡锦涛主席又提出来建立和谐世界的问题。可以说整个过程是中国外交不断发展的过程。

王嵎生:当时我想在外交上来讲,也面临着拨乱反正的问题,当然时代有所不同了。有两点非常重要,一个是判断世界大战是打不起来的,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是打不起来了。第二个是处理国际关系问题上,不以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划线。这两条我觉得是很重要的。

主持人:我们当时领导人判断和平与发展成为世界的主题,也是借改革之风,开始了他在外交政策上做一个调整。我们知道在1989年的时候中国发生了一场政治风波,国际上也发生了柏林墙倒塌、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的事件,当时我们在外交领域上也碰到了很多困难。请问两位,当时我们具体遇到了哪些障碍?

王嵎生:当时形势特别是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对中国的冲击是很大的。纵观当时的国际形势,可以说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我当时在哥伦比亚做大使,回国一路,经过墨西哥、纽约、华盛顿和东京好几个地方,我所接触到的我们内部的朋友,应该说悲观气氛还是相当重的。认为苏联解体以后,下一个矛头就对着中国了。那时西方,特别是美国和个别的欧洲国家几乎是弹冠相庆,基本上认为下一个多米诺骨牌的效应就该轮到中国了。我碰到很多发展中国家的朋友,他们也很担心中国顶不住,总体来讲有一种悲观和担忧的气氛。

主持人:针对这种悲观的气氛,中国领导人是如何在战略上开始布局的?

王嵎生: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正是针对这种情况,当时邓小平同志非常明确的提出来,要冷静观察它到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要韬光养晦、有所作为,同时要抓住机遇,有所作为。这是很有针对性的,当时并不是凭空提出来的,苏联加速解体瓦解对中国的利弊到底怎么样?当时中央的判断就是苏联解体,即使是完全演变成资本主义,也不比当时搞霸权主义的苏联对中国威胁更大。一解体以后,苏联在中苏边境上的100万大军,在蒙古的30万大军都要撤了。原来在我们周边有些国家是跟着苏联霸权走的,对我们不太友好,这时也不得不变了。美国和欧洲、日本,它们要消化苏联也不那么容易,因此也不可能一下子转过头来对付中国。而且中国这个大块头,它们也还是需要的。当时得出一个结论,是希望大于困难,机遇大于挑战。苏联解体,对中国未见得不利。这种判断对我们整个外交政策的制定、咨询、实践是很有意义的。杨大使当时一段时间在外交部做政研室主任,应该有更多的发言权。

杨成绪:我的观察是这样的,我回答一个问题,我们当时面临外交封锁,怎么打破它呢?大家都知道,在六四风波之后,布什总统一方面对我们进行制裁,和其它的欧洲、日本国家宣布对我们进行制裁、停止部长级别以上的往来。一方面,他又派安全顾问斯考克罗夫特秘密来访问中国,以后又对中国进行了一次公开访问。这样双方达到了协议,尽快解决中美之间存在的问题,希望早日使两国关系重新正常化。

我记得很清楚,在19891225圣诞节那天,罗马尼亚总统齐奥塞斯库被杀害了,这对西方国家来讲是一个迹象,他们认为东欧都会发生剧变。特别是在随后的几天之后,布什总统又和戈尔巴乔夫总统在马尔他会议,这次会面之后给美国人一个印象:苏联内部困难重重,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日子过了。对美国来讲,这意味着苏联对美国的核威慑终于减缓了。在这种情况下,美国觉得中国的前途怎么样呢?以我的判断,当时至少在美国高层人士里头有这样的想法,觉得中国也是维持不久的。后来看到中国在整个1990年的发展还是平稳的,特别是在伊拉克入侵科威特之后,美国想在联合国通过一个决议,攻打伊拉克。那么中国作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美国需要考虑如果这个决议没有得到中国的支持,决议就通不过,美国也不能采取行动。这时美国又开始重视中国的作用了。

我觉得,确实在我个人经历当中,也遇到这样的一些场合,使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当时在12月,联合国要通过一个决议攻打伊拉克。当时的前副总理钱其琛率团出席安理会会议。当我们一走进大厅的时候,就看见美国国务卿立刻站起来和钱其琛副总理打招呼。当我们坐下来以后,我们就看见美国国务卿写了一张纸条找人送过来,钱其琛副总理笑笑就收了下来,我当时坐在钱副总理后面,很想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内容。那时正好要投票表决了,我也不好说。回来之后我问钱副总理上面写的是什么,钱副总理说上面写着我向你问好。安理会大厅开会的二层是记者报道的地方,也就是说,美国国务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他的这个举动也就是说,你们大家放心,安理会的投票不会出问题的,因为中国会支持美国的。这点给我印象很深,在90年代每年联合国大会期间,钱副总理和每个国家的领导人和外长都进行会谈。我记得欧洲国家,首先是西班牙外长,他说我要作为西欧国家的第一个外长,在六四之后访问中国。在欧盟的三架马车会晤当中,希腊外长的发言是比较友好的。他特别讲到,中国是一个文明的古国,相信中国是会根据自己的智慧、自己的哲学理念来处理好自己国内的问题。这使我们感到他讲的话和其它的西欧国家有所不同。这样也就到了1992年之后,李鹏总理率团首先访问了葡萄牙、西班牙和意大利这三个南欧国家。这里也可以看出来,西欧国家那时候对我们的态度还不像南欧国家这样友好积极。

通过这些活动,我觉得我们首先要和美国保持关系。同时,在欧洲寻求突破点。在欧洲要重视做好南欧的工作,这样随之而来最后是全面的突破西方国家对我们的制裁。我记得最近也有一些文章讲到,我们只花了两年的时间。

(环球在线:信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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