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把所有的分歧都留给坎昆
有一个谈判的官方日程里面写到了“各国都希望不再重现哥本哈根的状况”,我觉得这句话是挺有意思的一句话。有一个谈判前景的预估,你可以理解为是联合国这边对LCA应该怎么谈判的大概的预估,他说各国代表都不希望哥本哈根重蹈覆辙,他这句话上下文是:在哥本哈根之前,那一整年都非常困难,直到哥本哈根开始之前都有太多、太多的分歧没有解决,大家都指望着我们把这100个不同点和差异全部送到哥本哈根去,哥本哈根既然有这么多的国家首脑在,压力这么大,看看是不是能够借助这次机会把所有这100多点全部都同意了。但是这次大家希望不要再这样了,不能再留下太多的分歧,坎昆也不一定能够解决。所以这句话可以作为这样一个解读。但是如果把它提高一下,整个对坎昆的希望都是不要再重蹈哥本哈根的覆辙。
《京都议定书》这边也有一个建议,这个也是《京都议定书》的主席提出来的,他直接写成决议的草案了,比方说其中包括有一个《京都议定书修正案的草案》,所谓《修正案》就是《京都议定书》的下一个承诺期能不能有,是什么样的。这个《修正案草案》也需要继续讨论,但是关于这个问题估计一直延伸到坎昆去进行讨论。在这个日程里面写到了很多的选项,反映了大家不同的观点,希望在这里面能够做减法,能够尽量瘦身,减到大家能同意某一个或者是某两个选项,不要有太多的方向。
在这个下面会有四个并行的联络组,每个关心这个议题的国家都参议到这个讨论中平行地进行讨论。最关键的是这四个组里面最重要的是谈发达国家减排数字的组,就是发达国家减排总量以及各个国家的贡献。所谓总量就是像之前IPCC说发达国家到2020年的时候减25-40,有这样的数字在,但是这样的数字在哥本哈根的协议里面,我的印象中这个数字是丢掉了。所以其实今年上半年有一个比较集中的争议就是我们还要不要提所有发达国家(附件1国家)减排总量要有一个清楚的说明,减百分之多少、多少。各自的贡献就是每个国家减排承诺的数字怎么定。所以这个组会是特别核心的一个组。
但是下面这个平行的组讨论的是法律问题,这个组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组,但听起来可能是特别技术化的组,因为它讨论的所谓的法律问题实际上是政治问题,它讨论的是《京都议定书》的起始年是哪一年,比方说下一个承诺期有多长,我是跟哪一年比,出来之后到底是一个《修正案》还是什么东西,会是这种法律的语言,但是它讨论的是《京都议定书》续存的性质是什么样的性质。
还有一块特别麻烦的,对中国来说不是特别关键,但是对加拿大、澳大利亚和北欧这样的一些国家是非常重要的,就是土地利用与林业。在他们这些森林覆盖面积特别大的国家,他们在多大程度上能用森林的增加和减少来冲抵他们的减排目标。所以这个站在发展中国家的立场来看,这块的讨论就是看那些国家能够在他们的减排目标里挖出多大的漏洞来,发展中国家希望尽量把这个漏洞堵上,NGO也希望这块的规则能够尽量严格。现在加拿大的工业减排是非常糟糕的,估计它的《京都议定书》的目标达不成了。但是它是一个巨大森林面积的国家,如果这块改了,把林业的洞挖大一点,也许在工业上不需要做多大的努力,只是保护好森林就可以了。
另外还有一块很小的部分,它是特别应石油国家的需求设计的一个讨论,就是减排的社会、经济、环境的后果。所谓后果比如说对沙特阿拉伯、科威特这样的国家来说,我们大量的做碳减排,不用化石能源以后,这些国家的经济会受到很大的冲击,那怎么样解决这个问题?因为联合国在这个过程中所有国家的需求都要反映出来,不管是大还是小,最后决定可能还是看国家的实力,但是既然有一组国家说我们很担心,那就必须要有一个讨论涵盖他的这种担心。
所以现在就是两个轨道会进行讨论。但是我觉得天津会议不能单独来考虑,而是要把它跟坎昆连起来看。和坎昆连起来看,基本上对天津的比较虚的期望就是它需要为坎昆打好基础。但是坎昆需要达成什么呢?其实坎昆可能现在没有办法给出很确切的答案,但是坎昆到底离达成公平的、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减排新很高的最终协议还有多远?对坎昆来说,可能能够达成一个像哥本哈根当时想象的那样的成果的可能性是非常非常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