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拉美覆辙难现
2004年8月,奥地利经济学派信徒克拉斯穆尔·佩佐夫,在美国读完其先师莫瑞·罗斯巴德的《美国大萧条》一书后,将美国1920年与当时中国经济进行比较得出结论:“中国将不可避免地陷入一次大萧条,如同美国在20世纪30年代所经历的。”并预测,“中国的泡沫破灭将会在2008年~2009年间某个时刻发生基于我的奥运会时间点,我将崩溃确定在2009年。”
陈东琪随即公开回应,以《中国怎样在2008年前后避免经济大萧条》一文提出了自己的分析,以中美简单类比,表象相似,实际情况相差甚远,“中国经济还是一个正在逐步完善的市场经济,还处在转型过程之中,它的政府干预力要比美、欧等成熟市场经济国家更强一些,而这正是避免萧条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力量。”
之后,这场激烈的学术争辩以陈东琪胜出告终。他回顾说,“中国的确用强政府干预缩短了经济下滑时间,尽管这个超强干预的代价也很大,但避免了一场大萧条。”现在,类似的“崩溃论”又瞄准了新十年,比如“失去的十年”、“中等收入国家陷阱”等。
“至少未来十年,中国经济不会像日本经济那样,出现‘失去的十年’,也不会出现拉美国家那样的‘中等收入陷阱’。”对这种只看表象不研究历史前提变化的“预测”,陈东琪不以为然,他提出了四条主要因素:人口大国,需求旺盛;人均收入较低,发展空间巨大;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政府力量很强;地方经济增长潜力大,地方政府发展欲望强。
就中国实际情况与日本和拉美国家,他比较分析说,日本人口少,生产率高,易形成生产过剩和通货紧缩。而国内消费不足,只能出口,转为外汇储备;就拉美而言,也有人口瓶颈,更主要的是其产业体系比较残缺,没有中国这样齐备完整,“相对日本,中国人口多;相对拉美,中国产业体系具有优势,能够提供比较多的就业机会。再加上服务业发展存在空间,服务消费需求较大,中国内生增长性,尤其是消费的内生增长性非常强。”
在其看来,作为全球性人口大国和制造业大国的中国,其人口优势和产业优势为中国社会经济的强劲发展,创造了有史以来世界其他国家所不具备的巨大竞争优势。以汽车制造业为例,2008年中国汽车制造产销超过900万辆,2010年就翻了一番超过1800万辆,2011年有望达到2300万辆。汽车产业不仅从生产角度以1:10的乘数效应带动经济总量增长,而且从消费角度提高经济增长的健康均衡和可持续,是一条纵横中国制造业诸多领域的超级生产链和消费链。
同样的故事也发生在住房消费领域。2020年,我国城市化率将达到55%~60%。目前,我国城镇人均住房面积为26.65平方米,城市化率每年增长一个百分点,将新增1000万城镇居民。这意味着未来十年,至少需要新增26亿平方米的住房供给。如果目前的房地产调控和收入分配改革到位,将消费性住房变为房地产市场的主流,同样会爆发出持久的驱动力。
在陈东琪眼中,汽车、住房、家电、信息、旅游构成了驱动中国经济增长的一连串“发动机”,“由于电力的供给能力提高,农村电网和‘三网合一’的建设加快,这些都促使农村家电消费和IT消费的快速增加。旅游方面,以前是市民旅游,未来是农民旅游加速,原来是省内旅游,未来会变成全国旅游、全球旅游。近年来,旅游业都是两位数增长。”
“未来十年,中国经济不会崩溃。”这位谙熟于从微观世界寻找趋势线索的宏观经济学者肯定地说,“没有理由对中国未来十年的经济过多担忧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