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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是这样。形势剧变,不会引来外国干涉吗?”比尔表示担心。比尔捉摸最大的危险应当来自北方的美国。这些年来(21世纪30 年代),对这个没落的金元帝国来说,基地组织对它的恐怖主义威胁已逐渐消退。如今,它要回过头来对付中国的潜在威胁和美洲的后院起火。这两者才是它长远的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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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全国的形势对你们有利。民主解放阵线是否也考虑同政府当局谈判求得和平解决?”比尔大胆地问。
“我们已背上恐怖主义分子的罪名。看来只能背到底了。他们只有向受到人民拥护的‘恐怖主义分子’投降,别无出路。”桑切斯说话时有力地挥动双臂,好像是在讲演,充分反映他的自豪和自信。
“是啊,恐怖主义的标签到处贴,”比尔回应道,“好像拿起武器来反对政府就是恐怖主义。司令,你能给它下个定义吗?”
“其实很简单,屠杀平民才是恐怖主义,而不论它发生在那里、用的什么借口、使的什么手段。别有用心的人往往故意混淆武装斗争和恐怖主义的界线。外国占领者和独裁政权为了镇压群众大肆杀戮,是不折不扣的恐怖主义。我们同独裁政权的鹰犬——军、警、宪兵、狱吏作战,以保护人民,也是恐怖主义?世界上还有是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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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世界对伊斯兰教有不少偏见,把它同极端主义和暴力活动联系起来。请问,你有什么评论?”比尔开了头。
“不必拐弯抹角了,先生,”毛拉捋了捋花白的连鬓胡子,“不如就说:纽约隧道的爆炸事件是我们策划的!。”
“不,不,”比尔连忙声明道,“这不是我的结论。”
“不管怎么说,世界上哪里发生恐怖爆炸,就怀疑是我们干的。我们有这么大的本事吗?自从苏联共产主义倒台之后,西方就需要树立另一个假想敌,以便把他们分崩离析的社会凝聚起来。他们把目标对准了伊斯兰世界。这就是‘文明冲突论’的实质。果然,经过百般运作,这个假想敌今天成了他们的真敌了。”
“你们对西方世界有很大的保留,这一点我完全理解,但总不能把普通百姓当作泄愤的对象吧,”比尔说。
“这只是极少数极端分子的行为。伊斯兰教是一个和平的、道德的宗教。世界上有无数的宗教,信仰各不相同。但有两点是共通的:一、事奉神明;二、劝人为善。哪一个宗教是叫信徒杀人放火的?至于极端分子,哪一个宗教没有?基督教里也有顽固不化的原教旨主义者和走邪道的派别,难道他们就代表了整个基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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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比尔思索了半天。这个世界变了:科技有了飞跃发展,但是事物向反面转化的规律却没有变。看来,不管你如何盘算,对别人搞恐怖主义,而以为恐怖主义永远不会拜访自己;对别人狂轰滥炸,而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挨炸;举债度日,极尽奢华,而以为债权人永远不会索还。这种美好的梦幻日子恐怕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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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自称是“旁观者”的网民称:“美国人也应当想一想,为什么我们成为恐怖袭击的主要对象。仅仅是因为我们富有和拥有举世无双的民主信念,因而受到仇视?”
总统的演说充满悲情。作为受害者之一,比尔对他表示衷心感谢。如果这真是恐怖分子所为,比尔也予声讨,因为把合理的怨恨倾注在无辜的民众身上也是无法接受的,但总统此时声言要报复,比尔却不知道他所指的“外国背景”何所指,证据何在。恐怖分子采取行动也往往声言是为了报复。是什么激怒了他们?许多人走向极端是因为感到绝望。为什么民主、富有、人道的西方世界不能给他们带来希望? (作者:杨冠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