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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又把它(塑像)扶起来?”客人问。
“经过长期的反思,痛定思痛,人民最终还是感觉他功大于过。”
“哪些功?”比尔接着问。
“斯大林领导了一个统一的、强大的苏维埃共和国和世界上第一个工农政权。那里,没有贫富悬殊、失业、贪污腐败和道德沦丧。在这个基础上,他打败了希特勒,拯救了欧洲,也拯救了世界。”
“过呢?”比尔紧追不舍。
“他搞肃反扩大化,伤害了许多无辜者,也没有充分注重民生,人民生活并不富裕。”
“你们原谅他了,是吗?”
“功过不能相抵,先生。但实事求是地说,那时国际反动势力举全世界的力量要在摇篮里掐死这个新生的苏维埃政权。如果他对内外敌人心慈手软,怎能保证这个新生儿的存活?如果他不搞重工业,因而部分地牺牲了农业、轻工业及服务业,后来又怎能抵挡住希特勒飞机、坦克的闪电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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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逊不作声,托了托下垂的深度眼镜,又说,
“我还是不信任这些心目中没有上帝的人。”
“我记得,英国哲学大师罗素讲过:社会主义、无政府主义和工团主义的先驱们大都因为不甘放弃自己的主张而身陷囹圄,遭到放逐或受贫困的折磨;这种行为本身就表明他们奋斗的目标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全人类。塞缪尔逊牧师,世界上,有为了全人类奋不顾身的人,也有为了私利而钻头觅缝的人,你说哪种人值得信任?”
牧师又没有作声。比尔瞥见苏珊在暗笑。
(作者:杨冠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