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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水源头在绛县

2016-09-21 11:00:53 来源:运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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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山西因历史上勃兴数百年的晋国而称“晋”。寻觅晋水之源,别无选择地应从古晋国的境内起步。

8月30日,我们同省考古专家田建文一起,终于在绛县磨里峪一个叫大晋堂的小山村,寻到了绿草如茵、开阔平展的晋源坪,觅见到始建于明代早已坍塌的晋水庙,找到了清澈甘洌、汩汩涌冒的“晋水源”。

晋水源头在绛县

图为山西省运城市绛县磨里峪的晋源坪(王泰 摄)

“唐”因晋水而改“晋”

历史上绵延600多年的古晋国,无疑是山西人民永远的骄傲。

早在公元前1040年前后,周成王“桐叶封弟”,将“唐”国交给其弟叔虞掌管。叔虞死后,他的儿子燮父把国号由“唐”改为“晋”。燮父为什么要改国号为“晋?这个“晋”是地名,还是历史事件?是不是一条水的名称?带着疑问,早在6月间我们到新田拜访田建文先生时,就当面请教过。田说,只从“晋”的本义讲,我们无法找到答案。“晋”字自身有两层含义:其一,进。《说文解字》中说,“晋,进也,日出万物进。”今天我们还在说“晋升”、“晋谒”、“晋见”等。其二,箭。近代学者杨树达在《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释晋》说:“晋者,箭之古文也……像两矢插入器中之形。”东汉郑宏为《礼仪·大射仪》作注时也说“古文箭作晋”。

那么,燮父为何要改“唐”为“晋”呢?在田先生的引导下,我们从相关古籍中发现了端倪。东汉班固《汉书·地理志》说,唐有晋水,至子燮改为晋侯。郑玄《诗谱·唐谱》说:“成王封母弟叔虞于尧之故墟曰唐侯,南有晋水,至子燮改为晋侯。”唐代司马贞在《史记·晋世家·索隐》中也说,“而唐有晋水,至子燮改其国号曰晋侯”。

还有一种改“晋”的说法。唐叔虞向周成王进献嘉禾,得到了成王的嘉奖,儿子燮父以此为荣宠,以“进”为荣耀,便将其国号唐改称为晋了。现在,刻有进献瑞麦图的石碑,仍保存在绛县博物馆院内。显然,第二种说法较为勉强。

关于晋水,赫赫有名的太原晋祠水影响深广。我们认为,这同晋国六卿之一的赵鞅营筑晋阳城有关。这一年是公元前497年,起因是赵鞅讨伐邯郸午,拉开了晋灭范氏、中行氏的序幕,并先期修建了晋阳城,而后将城西南流经的水称为晋水。赵鞅的这一系列举措,比燮父时之晋国,至少迟了500年。

至此,我们基本可以确定,“晋”地有晋水,晋国因晋水而得名。

晋水源头在绛县

图为山西省运城市绛县磨里峪的晋源坪(王泰 摄)

尧墟之南有晋水

确定了晋国的疆域,已知有晋水,那么,晋水又在晋国的什么方位呢?

史书载:“(唐)叔虞子燮父以尧墟南有晋水,改曰晋侯。”于是,展开晋南地图,首先确定了尧墟位置,然后以紧靠晋侯墓的唐城村和故城村为中心,仔细向南寻找。

从晋侯墓地向南10公里,是晋南境内最大的河流——浍水河。在河南岸的绛县尧都村,一位老者告诉我们,历史上浍河水势大、水面宽、水位深,经年不息,来往通行还需乘船。

《水经注》记载:“浍水出河东绛县东浍交东高山,又西南与诸水合,谓之浍交。”今绛县大交村正居于浍河上游,此处是自东向西、自高而下两支水流的交汇处。村北一支来自翼城东南早已枯竭的季节性河流,地处尧墟之内,当非晋水;村南的一支则承纳了来自绛县东南呈弧形排列的续鲁峪、么里峪、里册峪中的诸多泉水,可谓是“尧墟南”的“诸水”之宗,与《水经注》所述也相吻合,应是晋水的主要源流。

在当地熟人的帮助下,我们越沟攀崖,涉水爬坡,发现这一支大体有三股水源:

一是被称为“五水归宗”奇观的绛县大郡泉、贺水泉、程景泉、范璧泉、晋峪泉。据1978年山西统计资料显示,全省流量大于0.1立方米/秒的泉水计52处,上述五泉均列其中。

二是绛县境内的续鲁峪、里册峪、磨里峪等季节性洪水和山泉的注入。尤其是东南端磨里峪的大晋堂村的泉水,自古川流不息。从当地的传说和地表土层覆盖下的沙石层看,此水流自东向西潜入河下后,在古称清河湾的地方与南来的里册峪黑河潜流相会,折北过三涧村后喷涌而出,形成著名的“老泉”,再经范璧、浍南直达浍河。

三是出自绛县西南沸泉村的绛水。郦道元《水经注·浍水》记述,“水出绛山东,寒泉奋涌,扬波北注,悬流奔壑,一十许丈,清崖若点黛,素湍如委练,望之极为奇观矣”。此水流入曲沃境内后归入浍河,成为晋水的主要水源。

弄清了晋水的基本脉络,有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到我们面前:既然浍水就是晋水,且文献多有论述,为何晋水的称谓会在历史的记录中悄无声息了呢?我们分析,习惯有时也是真理,这一带本来就是多支水流“浍交”的地方,人们只称“浍”而忽略“晋”,也属习俗导致的必然。伴随着“三家分晋”历史大幕的开启,晋水的名讳在岁月的沧桑里被湮没或淡忘便不足为奇了。

遥想叔虞封唐之初,这里河槽宽阔平缓,水流恒定沉稳,水中舟楫往返,既是战略要地,同时又富甲一方,叔虞父子于此“启以夏政,疆以戎索”,扩充版图,汇同纳异,并由此改唐为晋,也属历史的必然。

晋水源头在绛县

图为山西省运城市绛县磨里峪的晋源坪(王泰 摄)

曾经绛地遍“晋”水

“尧墟南”的绛县境内,有多处冠以“晋”字的泉水,如“晋峪泉”、“晋水庙”、“晋堂水”等;还有冠以“晋”字的古村落,如北晋峪、东晋峪、西晋峪、大晋堂等。这些无声的遗存是历史留给我们的符号。要拉开沧桑岁月的帷幕,我们须从这里登程。

在历史的记载中,绛县东北隅的安峪、大交一带,素有“绛北江南”之称,除了有前文提及的“五水归宗”外,还有浍南、么头、晋峪等多处泉眼。县志上“网水遍野,沃土万顷”的说法便是此一带最真实的写照。

早在今年清明时节,我们就曾到绛县最北端的续鲁河边探秘。这里紧靠山峪,河床宽畅,沙石遍地,是浍交南支诸水的上游。

晋峪泉就依在河的南岸。当地老人介绍说,上世纪70年代前,源头还有一亩多大,且泉眼遍布,喷涌不息。流水通过周边的农田灌渠,注入不远处的续鲁河后流入浍河。每到冬天,源头处热气蒸腾,可见道道彩虹,十分壮观。古时候这里曾有东西南北四个晋峪村,当地农民依水而居,一直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自从对面建起大型企业后,“晋水泉”很快便干枯了。

当地人传说,燮父带士兵于此平叛,数日后无水可饮,人困马乏士气低落,无奈之下燮父原地插剑,让兵士稍作休整。待拔剑开拔时,想不到插剑处竟冒出来一股清泉,将士畅饮后士气大振。平叛功成后,燮父受到周天子和虞叔的褒奖,并晋升为上军统帅。因这里是燮父晋升之地,又是续鲁峪山口,周围四村全部冠名为晋峪,无名泉也被称为“晋峪泉”。

下行约4公里,是位于续鲁河南岸的北册泉,泉水旁边曾有一座“晋水庙”。村老张自强带领我们来到河对岸的一片荒草地边,在依然尚存的庙址上,讲述了曾经的过往。庙宇坐南朝北,占地四五亩的样子,北面正殿中间是美丽端庄的圣母娘娘塑像,两侧安坐着两个女性水官,东西厢房有上百个侍女塑像,南面正中是古朴别致的戏台,左右是庙门。庙院中有一深潭,周边青石圈砌,直径五米左右。清澈的潭水从庙院献殿两侧的渠中流出庙外。每年农历三月初三,这里还会举行盛大的庙会。日军侵占后,庙毁了,水没了,但这里一直被当地人奉为圣地,至今没人在庙址上开垦耕种。

从北册村西行两公里,是酣泉潺潺、流水淙淙的磨头村。多股泉水自南向北自然交汇后,形成一条灵动清秀的灌溉渠,渠旁芦苇繁盛,庄禾芬芳。田建文先生曾对我们说,磨头村大有来历,他曾在这里捡到过标有晋国符号的陶釜,上边有戳印文字“降亭”,这里若不是晋国都城,起码也是叔虞或燮父的行宫,不然,这种东西不会出现在这里。同行的村民告诉我们,磨头村的来历也同燮父有关,当年竖立在村头的大石头,据传就是晋侯燮父为镇邪所立。因那块石头硕大浑厚,酷似磨盘,磨头村便由此得名。

综观绛县东北境域,可谓晋泉星罗棋布,流渠纵横交错,小桥溢水流波,正所谓“田绕路转水织网,晋地无处不霖光”。

千百年来,诸多晋泉涌涛泛澜,汹涌澎湃,挽手扶肩一起流向下游的晋河,既为古晋国注入勃勃生机,也造就了两岸久远的富饶。

历史在向我们证明,晋国因水而晋,依水而兴,晋河无疑是晋国赖以绵延的母亲河。离开这条河,历史上的晋国或许便不称为“晋”了。

晋水源头觅沧桑

跋涉在尧墟之南,我们在排除了数条灭迹、干涸、断流、改道的晋水支流后,把寻找晋水源头的方位,定格在绛县磨里峪的大晋堂。

8月30日,我们同田建文先生一行13人,从县城出发,向大晋堂驱车前行。在县城南侧,是史书多有载述的晋国中期故都——车厢城,现尚有古城墙、烽火台、古牢狱遗存。

沿曲折的沁东线东行,依次闪过的是晋文公、晋献公、晋灵公三座古墓。有关专家曾说过,三公墓就是一部厚重的史书,它用沉默向我们诏示着晋国与晋水曾经的渊源。

车进磨里峪,公路沿古河道伸延,两旁的崖壁上,不时可看见千年水流冲刷的印痕。河道内卵石遍布,圆秃光滑,早已失去固有的棱角,尽显浪打涛拍的流水杰作。进山约10公里,路南显一处山翠峰绿的峪口。镇党委书记王泰说,这就是晋堂峪,纵深约20公里。

步入晋堂峪,约行至5公里处,攀上沟边一段陡坡,是一座小型水库。再行不远,又一座大型水库横在眼前。上坡,转弯,跨沟,越涧,穿过狭窄的林中密道,突然豁然开朗——晋源坪到了。这是密林围裹的一片绿地,地势开阔平坦,绿草平展如茵,方圆约十几亩大,是北方标准的高山草甸。站在嫩绿的青草坪上,迎面是一株千年古松;古松脚下,是一股欢快奔跳的溪流。

在晋源坪稍歇,我们又踩着布满青苔的路石钻入密林,向晋水的源头找去。半个时辰后,一行来到大晋堂村。拨开绊脚的树枝荒草,来到一座破败的庙院。王泰说,这就是曾经的“晋水庙”。身在庙中,但见庙殿破损,门墙坍塌,杂草丛生,满目清寂。有庙于此,晋水源还远吗?王泰诡秘地一笑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看你身后!顺着他的指向,扭头来到身后10米远的地方,真的有一股清泉从山间的石缝中溢出,在3米见方的地方聚水为潭。我们一群人几乎同时跑了过来,围着清澈甘洌的泉水,品尝、试温、照相。

难道这里就是融川归汾、入河纳海的晋水源头?不敢相信,又确信无疑。轻轻掬一捧泉水,送入口中,一股甜润的清爽顿消旅途的倦意。数千年来,这股不知疲倦的泉流就像母亲一支曲折悠长的脉管,滋润古晋大地,孕育三晋儿女,见证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的哲理。

王泰告诉我们,泉眼背后的大山,当地人称十陵背,传说有十位晋国的君王葬在这里。田建文先生说,那要待考古发掘后才能确认。但我们想,这传说倘若为真,晋水与晋国的故事还将再得延续。

编辑:田阿萌 标签: 晋国 绛县 晋灵公 唐叔虞 晋侯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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