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领袖抑或“政治明星”
达赖喇嘛的宗教地位,主要源自藏传佛教认为其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在佛教各大菩萨中,观世音居首,信徒众多,影响巨大。
人们常误以为达赖喇嘛一直就是藏族政教合一的领袖,但事实上,总共14世达赖喇嘛中,仅有不多几位真正管理过西藏事务。况且,历世达赖喇嘛的地位均需由中央政府确立并支持。藏传佛教最主要的几个活佛转世体系都是中央政府册封的。被寺院认定但未经中央政府册封的活佛并不具有合法性。历史上,清朝乾隆皇帝就曾以“叛国罪”禁止噶玛噶举红帽系活佛转世,从而断绝了该教派。
在过去半个世纪里,十四世达赖喇嘛从一个地方性的宗教和政治首领,逐渐登上了世界舞台。1967年,叛逃后的达赖喇嘛第一次离开印度,访问了日本、泰国;1973年,他第一次访问欧洲;1979年,也是新中国与美国建立外交关系的同一年,他首次造访美国。
流亡生涯似乎反倒造就了他“明星”一般的地位。在他迄今获得的104项国际奖项和名誉博士学位中,有103项是在他逃离中国后拿到的。与达赖喇嘛来往,一时成为西方政治、社交、娱乐名流的热门活动之一。
据说,这个“如法守戒的佛教比丘”每天凌晨3点半就起床,诵经冥想。但他似乎同样热衷于在俗世红尘抛头露面。
一份互联网上公开的美国司法部文件显示,2008年4月10日至24日,达赖喇嘛又一次访问美国。访美两周间,他频频接受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等知名媒体的采访,大谈政治以及中国政府3月“镇压”拉萨骚乱。他还见了美国负责民主和全球事务的副国务卿葆拉·多布里扬斯基,后者在会面后急切地为达赖喇嘛贡献了一条《华盛顿邮报》署名评论。
达赖喇嘛在从事宗教工作之余的“公关活动”,是由总部设在美国纽约的“西藏流亡政府代表处”悉心安排的,同时也得到了支持“藏独”游说集团的强力呼应。
在达赖喇嘛看来,所有的努力终得回报。他一周前在印度达兰萨拉说:“西藏问题不仅没有消失,而且,越来越受到国际的关注,这是我们很大的成就。”
在周围政治势力以及各种特殊利益集团的影响下,脸上永远挂着标志性微笑的达赖喇嘛,将他宗教和政治的“两张脸”频繁交织、互为补充。在50年前做出逃离拉萨的政治决定前,他多次打卦问“神谕”,寻求宗教支持。达赖喇嘛发愿“促进宗教之间的和睦相处”,但10多年来却因教派内部矛盾,禁止信众继续信奉藏传佛教大力金刚护法神多杰雄登。这又与俗世中的政治斗争何其相似。
传奇式的高原山村
这位现年73岁的藏传佛教人物仅在祖国度过不到三分之一的生涯,其中4年待在他的故乡——青藏高原东缘的一个小村庄。
这个旧称当采的村庄今天叫红崖子村,属于青海省平安县石灰窑乡。那里苍凉、贫瘠的土地,很难让人联想起英国小说家詹姆斯·希尔顿在《消失的地平线》中描绘的香格里拉世外桃源般的美景。
总共54户256位村民生活在达赖喇嘛的出生地。村子里七成农户能收看电视节目,六成家里装上了电话。村民还买了10台移动电话、16辆摩托车、1辆小轿车,但还没人装上连接国际互联网的个人电脑。公保扎西拥有村里惟一一辆轿车,那是2003年买的经济型夏利车。
公保扎西的院子向西150米处,住着才让吉一家三口,有男女主人和9岁的女儿。才让吉的丈夫一年之中大多在外筑路赚钱。
才让吉说:“与别的穷乡僻壤相比,这里没什么特殊的。我们家就指望孩子她爸能在外面多挣点工钱。”
许多村民的想法却与才让吉不同,他们觉得村子周围连绵的红崖犹如盘踞着一头威武的红狮子。藏族人心目中吉祥的狮子佑护着这个以农业为主的山村。2007年,村里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超过1500美元,同期全国平均水平为2600美元。
公保扎西家的收入主要来自他担任公职的薪水,还有一些达赖喇嘛信奉者的捐赠。公保扎西近年来先后投入50多万元人民币修缮这个居所。
这些花费中包括修建院中经堂的钱。在经堂内墙上装饰着以全部十四世达赖喇嘛以及黄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为主题的唐卡和堆绣。
“我花了1万多块钱买了这些唐卡。”公保扎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