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曾被美国和台湾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凯泽案”，最近又有了新进展。美国法院公布的一份最新备忘录显示，美国国务院前负责亚太事务的副助理国务卿凯泽向台湾“国安局”提供了大量重量级情报，其中包括关于美中关系、中国大陆军事等方面的信息，而且他还隐瞒了他和“国安局”女情报员程念慈的性关系。

与台特务接触，当场被抓

2004年9月4日下午，华盛顿近郊一家餐厅走出来3个人，突然被埋伏多时的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特工拦下。这3人分别是美国国务院负责亚太事务的首席副助理国务卿唐纳·凯泽、台湾“国安局”驻华盛顿特派员黄光勋中将及其属下程念慈。

FBI根据调查，怀疑凯泽向程、黄二人提供情报。程念慈当天就交出大批黄光勋签发并由她传回“国安局”总部的机密电报，其消息来源就是凯泽。在后来的调查中，凯泽承认2002年初结识“国安局”驻华盛顿文职情报员程念慈，此后向她提供了一些信息。

由于凯泽的合作态度，早前检察官接受他否认自己是台湾间谍，同意他对三项较轻的罪行认罪，并保留他的退休金。但7月初，检察官否定了凯泽的说辞，并指控说凯泽一再隐瞒与台湾情报机构的联络关系。

透露机密信息，推荐间谍人选

在今年1月接受调查时，凯泽称自己很少与程念慈通过电子邮件联系，和她接触是因为美国对台北的政策渠道不顺畅，他想把“国安局”作为一个补充渠道。但FBI经过侦察发现，凯泽与程念慈之间的电子邮件十分频繁，前者向后者提供了大量台湾感兴趣的信息。

2002年10月江泽民主席访美后不久，凯泽就把访问期间有关谈话的详细内容告诉了程念慈。2003年3月，凯泽又将自己在访问韩国时与政府官员的会谈内容及与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司令的会谈内容，通过电子邮件告诉了程念慈。2003年9月，凯泽又将美国著名智库兰德公司就美台军事关系的内部研讨内容透露给她。在两年多时间里，凯泽向程念慈提供了大量情报，这些都是台当局挖空心思想搞到手的。

凯泽曾在中央情报局工作过，他也十分清楚程、黄二人的真实身份，因此他对自己这些行为的性质十分清楚。他曾多次嘱咐程念慈不要透露消息来源。台湾“国安局”也十分重视这个美国外交核心圈子里的耳目。

2004年有传言说凯泽有望成为美国在台协会理事主席，程念慈在一封密电中详细介绍了他的背景和工作经历。

除了向台湾情报人员提供信息外，凯泽甚至主动向后者推荐间谍人选。美国国务院有个人对工作现状不满，凯泽就向程念慈暗示此人可以招募过来。“这种人是情报机构的理想人选。冷战时期苏联和东欧的间谍机构最擅长发现这种目标，他们的弱点和自我实现要求使他们成为理想的目标。”

瞒着老婆上司偷偷去台湾

在FBI的调查中，凯泽2003年9月的秘密台北之行成为重点之一。当时他趁在日本公出期间偷偷去了趟台北。对于这趟“私差”，他不仅瞒着老婆，也没有向国务院汇报。在他的日程表上，这3天的时间是“年假”，却没有写明去哪里。他给顶头上司助理国务卿凯利请假时还编造了一个借口，说要借这个机会在日本看几位朋友。

FBI发现，他到台湾时带着笔记本电脑和许多秘密材料，还用国务院信用卡在台北迪奥化妆品专卖店，花570美元给程念慈买了礼物。但他在台北具体活动却始终是个谜。FBI怀疑他与“国安局”高层官员见了面。凯泽在今年2月和4月两次接受测谎仪检查，他对两个问题——你在台湾除了程念慈以外还见了别人吗？你曾经非法向外国情报机构提供过秘密信息吗？——都做出了否定回答，但测谎仪显示他说了谎。

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凯泽与程念慈的关系是美国联邦调查局侦察的另一重点。通过跟踪监视发现，凯泽经常到程念慈办公室接她，并经常一起吃饭。

在接受调查时，凯泽多次否认与程念慈有过性关系，他们的身体接触只限于拥抱和亲吻。但程念慈交出的电子邮件以及特工的盯梢都暗示，两人有过非常亲密的身体接触。凯泽多次在晚间到程的住处，每次都逗留较长时间。他们还经常开车到僻静地方偷欢。

凯泽承认，有一次在程念慈的公寓里她曾脱去全身衣服，让他抚摸全身，但他否认有过实质性的性接触。一次约会后，凯泽打手机给程念慈，称“食物好，酒好，你更好”。在另一封电子邮件中，他又“甜言蜜语”道：“我的手臂挽住你的肩，你的头靠在我肩上，你的手在我的手中。看着你安详入梦，这是对我的莫大回报。”

证据还显示凯泽已经“色令智昏”，彻底拜倒在程念慈的石榴裙下。他在写给后者的一封信中甚至说：“我惟你命是从。只要你开口，我就会尽我所能，迅速、完整地回答你。”在另一封电子邮件中，他又信誓旦旦地说：“我的‘阴谋诡计’，就是让台北的人认为你是这里不可或缺的情报官。”　

在此期间，凯泽始终没有将私下接触台湾“国安局”间谍的事情报告给顶头上司凯利。当时凯泽任职的国务院东亚和太平洋事务局有一条内部规定，每个人都要将自己当天的日程在内部网络上公开。凯泽与程念慈见面时，日程表上写的全是“私人约会”或“私人午餐”等，程念慈的名字则用她的英文名字Isabelle Cheng的字首缩写“IC”来代替。

台湾当局很紧张

美国法院7月5日宣布，由于凯泽违反了认罪协议，全案将回到重新调查的起点，并朝间谍罪的方向审理。法官将于8月份举行听证会，决定是否对他提出新的指控。

若凯泽台湾之行再曝新发展，可能会对美台关系造成更大震撼。这一结果令台湾当局有些措手不及。台湾“驻美代表”李大维表示，凯泽案进入新一轮司法程序，只能努力希望此案对台美关系的影响降到最低。台“外交部”发言人也表示，此案的底线是不会损害台美关系。

分析人士指出，台美之间本来已有共享情报的渠道，不料“国安局”贪功心切，竟然对美国国务院高官用上色情间谍手段，不能不让美国方面感到恼火。这不仅会使美国情报机构加强对台湾特工的防范，还将影响双方的情报合作。因此从长远角度看，“国安局”这一招可以说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

来源：国际在线－世界新闻报  记者　高　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