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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斯堡:红尘外是多瑙河

[ 2006-12-13 14:00 ]

 

萨尔斯堡大教堂是集建筑、雕塑、绘画与宗教之大成的艺术殿堂。

萨尔斯堡大教堂(Salsburger Dome)是这个城市最心脏之所在。我穿越大街小巷,竟然不知该如何寻找。累了,我随意寻了个人少的咖啡馆,在这异国他乡的悠闲的下午,我喝着下午茶,拿出那些我细心挑选的明信片,把美把漂泊把所有沉静的欢跃分享给我遥远故国的亲人和朋友。

终于,在夕阳斜照的时候,在我无数次走过的广场,在别人的提醒下,我突然地见到它了。

因为它过于雄伟以至于我不敢将它认做教堂。它绿色的巨大的圆形屋顶带有着早期的巴洛克风格。三道大门的廊上写着“774”,“1628”和“1959”,这三个年代铭刻了大教堂不断被重建修葺的历史。4座巨大精美的雕像如守护神,中间的两位是分别手持钥匙和宝剑的圣徒彼得和保罗。

斜照的阳光穿透教堂窄窄的门洞,威严笔直的圣道直伸到耶稣相下,油灯和蜡烛静静地燃烧着,高高的穹顶是铺天的宗教壁画,凝白的天使像从天而降,巨大的管风琴在高高的墙上竖起一壁的庄严。在这里,千年来不知有多少圣徒的朝拜,流淌过多少经年的故事。

萨尔斯堡即是盐堡。占有这个城市的盐产也就占领着这个城市。如同在这个以产盐而发起的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可以看到拿那在高高的山顶上城堡,那里曾住着无数代大主教,将威严的触角伸向整个城市。经年累代的修缮城堡如今已是游人如织的地方。对于那些旧式的光滑的古炮,古盔甲,古兵器我已没有什么兴趣,反倒是穿过许多幽暗的巷道和密室,登上了观景台。阳光明亮地照着,风呼呼地吹,眼下是一览无余的一览无余的萨尔斯堡城,蓝带子一般的多瑙河在不远处泛着鳞光。

世代大主教的威严早已灰飞烟灭,仰望盐堡,洁净如蓝天下的童话。

在萨尔斯堡度过的几天如同世外桃源。散落在草地上的是各式各样如童话般的小屋,许多小屋看起来很长时间没有人,大抵是一些人安置在这里供度假小住的吧?在晨光中,一个美丽的奥地利女孩带着她的大狗散步,狗撒欢地无拘无束地疯跑。周末的萨尔斯堡全城休息,甚至包括超市。所有的人都有享受自己生活享有自己休息的权利。萨尔斯堡人休闲且富足,在这里,社会保障优厚,贫富差距不大,人们挣钱即可任意消费。像这样的沉淀下物质的小国家,那是仓廪实而知礼节的从容淡定。

相比起来,被称为未来全球最大的经济实体的中国更像一个暴发户。我们在焦虑中生存、在浮躁中狂欢,没有任何保障的医疗失业保险让我们承受着巨大的不安全感,所以,为了有些微的保障,我们每天起早贪黑辛苦地加班,拥挤在沙丁鱼般的公车上,为了按揭的房贷小心翼翼。我们不敢有太多精神的追求,一旦有想法马上就被现实打碎。黑心小煤矿、拖欠民工工资、环境污染、官僚腐败,我们在夹缝中如履薄冰苟且偷生。我在种满鲜花阳台上随手写写画画,望望山吹吹风,当想起这一切以及那些不曾言及无需悉数的苦难时,我忍无可忍地哭了起来,写了明信片给我的朋友,希望她能够在遥远的地方感念到我忧伤的心。

玉色的多瑙河穿过这丰满而从容的世外小城。

在一个休息的早晨,女孩子们在忙着照相,我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宾馆。穿越公路和大草坪,那里栖息着一块宁静的农庄。地已经犁好,新土松软而芳香。马三三两两被圈养着,闲适地吃草。

它们住在阿尔卑斯山下小木屋旁远离闹市,大抵是第一次见到我这样黄皮肤的孩子,都纷纷抬头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站在这无边空阔的草地上,无比的渺小,也愣愣安静地望着它们。等它们已经对我不感到好奇时,就又懒懒得意地玩去了。牛们可就没有马那么舒服了,它们挤在一起,把头伸出来,吃着切碎的青草,有几只见我来便哞哞的叫起来。

它们的主人开着拖车,把一大车机器切好的草运来,见我拿着相机只朝我笑笑就把草铲到牛们的面前,有时候还要吆喝吆喝那些互相争食而拥挤的牛们。干完活,他开着车扬长而去。

住在山下养几匹马儿牛儿与清风为伴流水为歌是多少中国传统士大夫的理想归宿,兴许我也会在某个顿悟的时候不顾一切地隐居到此地,做一个劈柴喂马春暖花开的农妇?

 

(编辑:王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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