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门冲突:“战争破坏了一切美好的东西”

中国日报网
据英国《卫报》报道,随着空袭持续投向阿拉伯世界最贫困国家,许多也门人害怕国家的进一步分裂将会给也门人的心灵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

一段迷人的旋律传入了莎拉·贾马尔的耳朵,这让她缓解了因外面空袭引起的恐慌,每天晚上,当也门首都的轰炸声正式响起时,她就在诗中寻求心灵避难。这首诗四年前她和她的同伴过去常常在萨那的塔利尔广场演奏。那时,阿拉伯联军发起春季抗议并作出要建立一个新也门的诱人承诺。
 
“他们带着铁与火来,但他们却比稻草还脆弱”,也门诗人Al-Baradouni附着乌得琴(中东地区的一种传统弦乐器)发出的悦耳的曲调吟诵道。
 
最近席卷了阿拉伯世界最贫困地区的战争暴力已同那些充满希望的日子相去甚远。以沙特为首的联军已持续12天轰炸也门,他们企图要击退胡塞武装分子的进攻。这些胡塞武装分子控制住了也门首都萨那,包围了亚丁湾南部港口城市,驱逐了阿卜杜勒.拉布.曼苏尔.哈迪总统并威胁要让该国家陷入全面内战的状态。
 
据世界卫生组织所说,自3月19日即空袭发生一周前以来,也门暴力冲突已造成549人死亡,1707人受伤。随着人道主义面临的局势加剧,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于星期日获军事盟军批准。控制住了也门港口和空域的盟军准许他们运送医疗物资前往救援区,但周一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又说道物资的运送问题耽误了航机的启程。
 
沙特阿拉伯指责伊朗企图通过胡塞反叛者扩大其在中东地区的影响。
 
“这不是我亲身经历的第一次战争,但却是我经历过的到目前为止最可怕的一次战争,”一位名叫贾马尔的社会学家告诉卫报记者。“似乎年纪越大,我们对轰炸的声音就越是无法容忍,我们最终却落得小时候更容易害怕。”
 
贾马尔在首都承受着空袭伤痛,而她在亚丁的家人却已多达数天面临断电断水,她害怕最近的冲突将会给也门人的心灵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
 
“战争正在以某种无法修复的方式破坏社会结构,”她说道,“我们所面临的外界和内部的双重侵略正在造成伤害。我知道所有我爱的人心里都痛苦的清楚到,即使战争结束,如果这有可能的话,一切也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们在许多战争中存活了下来,先前我们是被剥夺了工作,安全感和基本服务,然而这次我们被夺去的却是我们的家园,”她这么说。
 
在亚丁,人们的失落感笼罩一片。穆罕默德和他的两个外孙女在亚丁避难。躲在他那部分烧毁的房子里以避开胡塞叛军和当地青年在街上的冲突。他的儿子和其他朋友都在战争中牺牲了。他说要是城里有足够的医疗设施,他的儿子就可以幸存下来。
 
“对天发誓,除非替我儿子和他的朋友报了仇,否则我一定不会向他们屈服或者与他们和平共处,”他这么说。“他们破坏了一切美好的东西,我们没有什么可以为之高兴的。”
 
 穆罕默德(这不是他的真名),他说趁着战争的暂时平息他把他儿子埋了。但暴力冲突使他无法替他儿子举办追悼仪式。

他说胡塞反叛军和他们的同盟任意朝民宅开火,城里的人们已面临缺水好几天了。街上冲突把他们都困在了家里,为求生存,穆罕默德的家人正在努力的做好食物的定量配给。

随着也门南部成员对北部胡塞武装运动的怨恨不断加剧,这可能已给也门的统一造成破坏,也门的许多南部成员仍然忠诚于哈迪总统的领导。

“即使签署了停火协议或和平协议,我们仍要奋战,我们将到他们家或他们住的任何地方,我们无法宽恕他们。这是流血冲突,”他说道。“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感受,也是所有南方人的心声。受伤人员仍在增加,我们无法回到以前的状态。”

他说城里的青年人仍在强烈的反抗胡塞叛军及他们的同盟。叛乱者仍忠诚于也门前总统阿里.阿卜杜拉.萨利赫。他的职位在阿拉伯联军发起春季攻势后被哈迪取代。战争是不公平的,他说道,反叛军能够召集火箭,火炮和装甲车辆等装备。

他说他的两个孙女一听到战斗声就逃开了。“她们很恐惧,等这些孩子长大后,你认为他们有办法忘记这些?这将会深深的刻印在她们的心灵上。”

城市急切需要医疗和人道主义援助,但这仍遥不可及。医务人员说他们很难进入被围困地区,在过去几天,反叛军已在亚丁杀害了4名医务工作者。据联合国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办公室所称,他们共抓获了6辆救护车,其中4辆用于战斗。反叛者还占用了2台医疗设备和5所学校。

“战争总会有伤亡,但痛苦的是看到受害者,你却基于任何原因无法给他们提供医疗照顾。”一位名为阿卜杜勒阿齐兹的医生说道。在早先战争中,他曾在难民营治疗了许多因遭遇空袭而受伤的人员。他还说你整个人会感到很麻痹。

他呼吁各方冲突要避免针对医务人员和平民,并要准许人道主义援助物资进入该区域。他说:“我们跟冲突及谁对谁错没有任何关系。每位伤者都应得到医疗照顾。”

萨那面临能源和食物匮乏,阿卜杜勒阿齐兹说许多家庭都逃离了这里。他说一些基本主食例如小麦的价格已翻了不止两一倍。由于他家距离军事基地很近,夜晚他得忍受着空袭的影响。“我们坐着,听着轰炸声,为我们的安全祈祷,但这一切都得听天由命,”他说道。“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这样,每个在萨那的人也都是这种感觉。”

对医务人员的袭击意味着有更少的人能够到达被围困地区,伤者的家属也不太愿意冒着被袭击的危险把他们的家人送去治疗。“这种情况真的很令人担忧,”冬妮娅.德凯里说道。他正协调着也门“医师无国界协会运动”。

德凯里说在被围困地区很难进行临床诊断,那里的医务人员已好几天没睡,停尸房也很快就被填满了。她说正如其他国家能够撤离他们的外交官一样,也应该要允许人道主义援助能够进入受影响地区。
她说协会已将医疗设备用货船和飞机装载并准备运往亚丁和萨那,但他们正在等候批准以部署这些设备。

红十字会也说他们在帮助这次暴力事件的受害者时面临严峻的挑战。“我们一辆装有医疗物资的货运飞机正准备起飞。”一位发言人周一告诉法新社。

“我们这架救援飞机获得了许可但却面临着陆的运送问题,越来越少的飞机能在也门着陆,我们现在正努力的解决物资的运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