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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迅——幸福不要躲躲闪闪

[ 2007-04-12 11:18 ]

 

周迅——幸福不要躲躲闪闪

  像云河一样变幻

  瞬息万变吧,千面女郎吧。这样的词汇是用来形容她的。想到周迅,就像一组光点斑驳的胶片,投影在雪白的天花板上,哗啦哗啦哗啦啦,无数的片断闪烁,即便在最后一秒,也不能定格在一个最终的明确形象。周迅,是不能定格,也不能定型的。她就像一条云河,是的,我总是忍不住这么想。浩浩荡荡的云河,直撑自身的,是自己的气流。不能让云河停下来。每一秒钟的云都在变幻。就像周迅。

  她曾经是二十二岁过一天算一天飘在北京前途莫测的那个地下室女孩,在莱特曼DISCO里用那把沙哑的嗓子唱歌。她曾经是穿着超短牛仔裤和黑背心,头发拧成一撮用大夹子夹着,穿着巨大的木头拖鞋去给《太平宫词》试镜的女孩。她曾经是在《苏州河》里,混不吝的抬高了面孔,满不在乎的对着镜头笑的女孩,笑得很靡,她似乎完全不知道摄影机就在身后,将自己迅速的脱光。她也曾经是《人间四月天》里不沾染尘土的诗书女,中国近代最伟大的才女,在文学篡改的传奇里一径的低垂着头。她曾经穿着白鸟羽衣,扮演着皇朝里无法无天的女王宠溺的无法无天的公主,她清清楚楚的说:爱我吧,带我出宫。她是《如果爱》里的那个闯世界的女孩,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大的大字,外面精彩,外面无奈。她把自己贴在冰雪上,心脏咚咚的跳。

  不会再有一个女孩或者女人,像周迅一样,在心里居住了无数个女人和女孩。我欣赏她,因为她从来不装扮清纯,从不。她很可爱,但是并不贩卖。她有股子迷人的颓废,但是不堕落。她可以优雅,但是同时,也可以让自己低微。她天生忧郁,在镜头前,不需要酝酿情绪。她也可以像西班牙野玫瑰一样热烈。她开心的时候没心没肺。她难过的时候全世界都不能拯救。她可以柔弱,可以歌特,可以三十年代旧上海,可以二零四六后现代。不管她什么样子,你都可以看到她有一个透明而坚固的骨架,那是她的全部能量。情绪在变,内心不变。角色在变,本色不变。好的演员,真正的明星,都是有巨大的精神能量的。也是我们说的磁场,我们说的星味。什么都好,那种东西,周迅一直都有。她只是剥茧抽丝一般,让内心原本发亮的东西,越来越灿烂。

关于改变,周迅说:“人没有变,可能以前我是个包子,现在是个披萨,我的面更宽,内容更精细了。馅还是一样。”同时,她又说:“红了以后我飞速成长,我学会去判断,学会了一点思考,以前我就是傻高兴,现在想傻高兴都回不去了。生命中的有些东西是会在一瞬间改变的。有一天我拿过去的照片看,发现自己的眼睛变了。里面塞满了很多很多过去没有的东西。每个人都要变,不变比变更可怕。我喜欢变,大概因为我老是定不住。我在想,如果我变了,一定不是因为别的,是为了想叫喜欢我的人们快乐。”

不是素材,是艺术家

现在逐渐有人叫周迅是艺术家。这是很有意思的一个称号。当然,我们通常会叫演员为表演艺术家。但是当得起这个名号的人不多。即便是红透了全世界的成龙,如果叫他艺术家,还是觉得有点滑稽和尴尬。那么,为什么周迅变成了艺术家了呢?

大概是她演出了太多艺术电影。她有一张能够经得起任何角度雕琢的小小的面孔。她是太多导演的灵感,是摄影机的宠儿。她偏爱那些艺术电影里多多少少和现实迥然不同的人物。那些女人在艺术和爱情里面发了疯。那些女人梦见并且亲历自己的死亡。那些女人有的有数不清的情人,有的一生忠诚。有的是狂躁的,有的温柔。也许,她们都亲手毁灭了自己的人生,却痛且快的燃烧过。普通的演员在普通的电影里,是导演的素材,与移动的色块相同。但是她不是素材,她是艺术品。她是自己创造自己的艺术品,她也是艺术家。

“我没有觉得自己是什么艺术家。我觉得艺术家是死了以后,别人封的。不是自己觉得的。那些自己先以为自己是艺术家的家伙,都先惯了自己一身臭毛病,最后和艺术毫不沾边。我是很偏爱一些文艺片,那些电影细腻,敏感,真正的刻画人性。也不是说商业片就不好。现在我逐渐进入很多大型的商业制作,像《夜宴》,也是很好的经验。我觉得其实电影还是有一个工业体系的。这是一个游戏规则。其实大多的艺术电影也都是在这个体系里面,是一个小分支。艺术电影比较像一个小手工作坊,商业电影是大工厂。当然,艺术电影里更容易出现我喜欢的角色:像火焰一样猛烈清晰的女人。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演出我喜欢的艺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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